弥世华棠

Kill Me Like You Kill Time.

薄荷绿与金盏花

  • 幼驯染的漫漫感情路(×

  • 独步联觉症的捏造注意


满眼都是彩色的幻影,如同从天而降的花瓣,绽放破裂在谁的嘴唇边。

金色的NO.1在飘散的亮片粉末中闪闪发光,灰色的西装,炫目耀眼的身影,以他为中心,所有的影像逐渐地染上了颜色,一点点地如同海浪一样。

歌词和音律都漂浮起来,就像是在海中沉浮上下。嘈杂的呐喊声、震耳欲聋的架子鼓声、如同海风一般的电吉他……

他看见,他看见,自己发梢的红色如同发怒的颜色;还有在一切声音里诞生的迄今为止他见过的最耀眼的色彩。

渐渐地,全部都慢慢黯淡了光芒,只剩下金盏花的颜色,向他涌来……

 

“独步亲!我们做到了!!”

Final battle一结束,一二三就扑到了还没来得及擦掉额上汗水的独步身上,紧紧地抱着他不撒手。一二三那一头柔软的头发蹭到了独步的鼻子,让他差点打起喷嚏来。

“唔……别这么用力啊!我都要被你勒死了……”

他没好气地想要扯开身上这个黏糊糊的家伙,却发现什么力气也使不上,眼前忽然出现了许多黑点和黑圈,接着就晕了过去。

“医生!!独步怎么了?!!!”一二三神色慌张地找寻医生的身影。

“独步君过于劳累了,battle刚结束,就让他好好休息吧。一二三君,你也是哦。”寂雷医生和一二三一起扶起独步,带着他们向休息室走去。

而独步陷入了梦境中,一个很久很久的梦境……

 

观音坂独步有一个好朋友,从小学开始他们就认识了。他的名字叫做伊弉冉一二三,是一个阳光得过分的家伙。当老师问大家谁想要来当小帮手,他肯定会是那个第一个举手,笑嘻嘻地说“老师交给我吧”的孩子。而独步不像他那样招人喜欢。在他们成为朋友之前,当一二三和小撮同学大声聊天的时候,独步往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;一二三和好多人一起有说有笑地走出校门时,独步还在教室里完成全部推给他一个人的打扫任务。他没有被霸凌,但是同学们也不会把好脸色给他看,更多时候干脆把他当成透明人,将他划在透明的墙壁之外。似乎在任何一个群体中都会有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存在,他也不得不接受扮演小角色的命运。他从未想过会和一二三成为朋友,他甚至都没有想到那金色的嗓音会流淌过他的耳边。

直到那节美术课。

 

“独自の色使いまるでゴッホ言葉で彩る俺がドッポ”

年近五十的老教师告诉孩子们,这堂课的练习就是把这间教室画下来。他知道自己对绘画并不擅长,但还是乖乖地拿出了自己一盒子的水彩笔,开始涂抹着画纸。

老师背着手在安静画画的孩子们中巡视着,忽然看到了独步的画:不光是物品上了色,连空气也被彩色的圈圈填满,色彩斑斓得过分了。老师皱着眉头,拿起独步的画,走到讲台上展示给大家看,同学们发出了毫不留情的嘲笑:

“教室里哪里有这么多颜色啊!”“快看快看!他还给人涂了颜色!”“真的也!让我看看!哇老师是紫色的也!”

老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,“独步同学,我要求的是写实画,不是让你这样随便涂颜色的!你是不是在捣乱!”

声音如同焦黑的烟圈砸向他的眼前,他先是愣住了,然后感觉鼻子酸酸的,名为委屈的心情充斥了心脏。他不明白,为什么他只是把看到的东西画出来,都会被人嘲笑,都会被莫名其妙地责怪。大家难道不是这样画的吗?他困惑地看向同桌的画纸,惊愕地发现除了课桌的棕色和黑板的黑色之外,就再没有任何色彩。放眼望去的一张张画纸上,更多的是枯燥到了极点的黑白画。

老师还在瞪视着他,他只得回答:“老师,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……难道不是吗……”声音越来越小,就如同他希望自己能变得越来越小,从这个无法理解的目光中消失。他不知道为什么,为什么好像他看到的东西,和别人不一样。

是的,他从小看到的,就是这样五颜六色的世界,无论是人说的话还是无意义的噪音,都会有颜色。五十音图上,像番茄一样红的あ,银灰色鲭鱼般的い,带有黑色条纹的紫色底的う……

……妈妈做饭时候的锅碗声,是蛋包饭颜色的细条;写字时候笔下的沙沙声,会变成灰色的絮状物……

……美术老师枯燥干哑的声音是断了水的笔画出来的断断续续的紫色,同学们的嘲笑声,是砖头色的三角形,把他淹没……

“老师!是我拜托独步君这么做的!因为我觉得这样画会很好玩嘛!”

色彩破开了他泪眼朦胧的视野,是金黄色的,如同金盏花一般带着一点点橙红色的,比向日葵要深,但又没有南瓜那样红。那是伊弉冉一二三在说话。

老师的目光立刻转向他,“原来是一二三同学啊!虽然老师很喜欢你,但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哦!”笑眯眯的眼睛旁边堆起层层皱纹,声音又变回了迷雾一般的深紫色。而独步的那张画,从他的手中滑落,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。

他不知道一二三为什么要帮他,他也不想知道。他唯一做的事只有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画。下课铃响后,上面已经多了几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脚印,但他没有办法走过去捡起它,因为那些讥笑声仿佛始终追随着他。他也觉得那是他的错,是他在捣乱,画出这样一幅惹人生气的画。他也应该走过去,狠狠踩住这张画,让它在鞋底与地面的摩擦中变得破烂不堪,就如同他希望粉碎如此不堪的自己。他应该唾弃它不再看它一眼——他只是一个卑微渺小的人,他所看到的一切,都只是不合乎要求的错误与荒谬——但他终究没有办法挪开眼。

然而,一只手捡起了它,想要抹掉污迹一般用袖子擦拭着,送到了他的面前。

“独步君,我觉得你画得很好看啊!”

金色的光包裹了他,纵使带着恶意的不干净的色彩仍旧向他投掷而来,也被挡在光芒之外。

他薄荷色的眼睛看见了金盏花色的眼睛,那一刻,就如同太古一般永恒。

 

后来的初中和高中,他们都在相同的学校、相同的班级里,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,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。一二三还是那个受人欢迎的一二三,独步却不再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的独步,因为一二三一定会在他身边,就算他挣扎着想要把自己藏起来,一二三都会找到他。他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,原因却不同。独步觉得除了那家伙之外不会有人想要和自己做朋友,而一二三因为自己是独步仅有的朋友,于是一直都留在他的身边。社团也好、联谊也好、甚至是只邀请了他的生日宴会,都坚持要和独步一起参加。一二三总是觉得,好像只要把独步亲抛下,独步就会回到那个被人欺负的小孩子的时候,被拳头打到了都不会喊痛。虽然他总是让独步哭笑不得,闯出的祸可以写成厚厚的大部头,但独步还是喜欢他在他身边,用他吵闹的声音为他的视野增添暖色调的滤镜。因为只有一二三一个人这样锲而不舍地对他好。

独步以为,那是他见过的最喜欢笑的人,最明媚如同阳光的人,最不可能被黑暗袭击的人。可是他以为的,总是错误的。

 

“俺は木綿豆腐のメンタルの恐怖症 だがスーツを纏えばそれも当然卒業”

高中二年级的时候,一个奇怪的女人出现了。她先是想方设法地找到他们,跟着他们,像是他们的朋友一样向他们搭讪说话。独步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又是处于什么目的要来接近他们,也许是一二三狂热的追求者吧,毕竟他那么受女孩子喜欢。

就像以前一样,对待所有想要接近他的人一样,一二三笑着委婉拒绝了她“想要成为朋友”的话语。他说:“毕竟独步只有我这一个朋友嘛!”

可是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,这个人带来的,将会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无间地狱。

 

他梦见了一闪而过的血腥眼睛,摇晃的倒塌的灰黑色墙壁,凄厉绝望的尖叫声与哭声……他们如同被抓住脚踝拽进了水里,在深海里拼命挥动着手臂却再也无法浮上水面。一千一百个大气压强足以粉碎骨头,在窒息的困境中,独步痛苦地扭过头,看到身边的身影黯淡如同泡影,水中时不时冒出的气泡里只有癫狂的女人的大笑在回响。他眼中的一切都在海水的浸泡中慢慢褪了色,只剩下黑和白。好像就这样永远地沉沦下去,也没有关系,毕竟他的人生本就是一段错误的代码,只是在凭借着某种奇迹,苟延残喘地运行下去。他很想闭上眼睛,但他猛然意识到,唯独一二三、唯独他不能淹没在这里!

他用尽了所有力气抓住身边的那淡淡的金黄色光影,那个早已丧失了求生欲望的他,为了一二三而奋力地向上游去。他不顾耳膜因为减压过快而破裂溢出鲜血,肺泡耗光最后一丝氧气即将停止工作,都要将一二三送回岸边。因为不同于毫无价值的自己,他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

在一二三浮出水面的那个瞬间,他嘴角带着笑意,前所未有的温柔目光仿佛在印下一个亲吻。他解脱似的松手坠落,想要跌入终焉的怀抱,却被颤抖的手抓住了衣袖。残余的金黄色的光芒全都汇聚在了指尖。

他们一同浮上了水面。

 

“スーツが戦闘服”

大学毕业后,没有办法再与女性接触的一二三打着一份又一份的小时工,而又不停地被辞退。没有事做的时候他在廉价的出租屋里睡得昏天暗地,却又一次次地被噩梦惊醒。

独步常常来看他,给他带便利店里的早餐,陪他度过再也无法入睡的凌晨。

当他再一次从噩梦中醒来,门铃响起。他打开门,看见穿着一身西装的独步站在他面前。

“早。”

“独步……今天开始上班吗?”

“嗯,虽然我是新人要学的东西很多,不过我的工作很有意义,所以我很开心!”

“是吗……那样老实的你居然会去做销售啊,所谓人都是会变的吧……”一二三垂下了眼帘。

“上班的第一天,我穿上西装然后站在镜子前的时候,还以为这不是我呢。”独步眨眨眼继续说,“我觉得穿上西装的我,就是无敌的呢。”

“……我……应该做不到吧……”一二三接过他递来的电影碟片,上面用浮夸的字体写着“西装超人”。

“我之前看了这部电影,感觉很有意思,你也看一下来转换心情吧。”说完独步便看着表说再不走就要挨骂了,和一二三告别。在他离开后的空气中,依旧残存着淡淡的薄荷香气。

一二三将光盘放进播放机,看起了电影。

“只要穿上这件西装,无论是谁都可以成为超级英雄!”电影台词连同气势宏伟的背景音乐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,一二三久违地笑了起来。

“那家伙,还是那么容易被影响啊。”

他的眼前浮现出了身着西装的独步,挺拔的身姿,坚定的眼神,是那样光彩夺目,就如同往日的他自己。是啊,他已经颓靡了太久,久到身边的挚友在不经意间接替了他的身份,把力量和喜悦带给他。他知道独步正在照顾着他,但他也知道,独步的工作只会变得越来越繁忙,他不希望独步会因为需要照顾自己而变得心力交瘁。就算劝他不要管自己了,那个家伙也一定不会听的吧。说不定他还会学着一二三的样子说:“因为我们是挚友哦~”他们是彼此的挚友,而他现在却因为这可悲的恐女症而拖累独步。

就算自己会变得破烂不堪,都不愿意让任何人伤害独步。从他小学时帮着独步说话的那一天开始,这个决心的雏形就已显现。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在独步身边,所有不怀好意接近独步的人,都被他笑着不着痕迹地劝服离开,就算自己会失去好人缘,就算他也一起被孤立在集体之外,他都根本不在乎。什么都没有独步重要,宁愿牺牲自己都不会让他受伤。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,当自己被那个人重创之后,独步会在他的面前泣不成声;当他将自己置身于满是枷锁的牢狱之中,独步的眉眼间也郁结着痛苦。原来,只要自己的伤痕还没好,独步就不会展现真正的笑颜。

完全没必要为了我这样。一二三苦笑着摇摇头。没办法,谁让咱的挚友是个一根筋的人呢。

再这样下去,就连重要的朋友,都会变得不幸。他必须要改变自己。

而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,是直面恐惧。

崭新的灰色西装,挂在面前。一二三看着镜中的自己,换上了西装,换上了截然不同的表情。他看着想象中的绿色眼睛,神色坚定,心中涌出了莫大的勇气,就如同独步将西装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,将勇气传递给了他。虽然一直说着是挚友,可他早就不满足于止步于独步朋友的身份,但现在的他还不能将心意说出口。为了用焕然一新的自己去表达爱意,为了心中的爱人:

“从今天开始做牛郎。”

 

“生きがいも別に無いよ眠りたいだけ”

七年过去了,两人也合租了七年。一二三的事业蒸蒸日上,成为了新宿歌舞伎町的NO.1。而在医疗器械制造公司上班的独步,在上司日复一日的挑刺和责骂中,日益消沉。永远都赶不完的deadline,加班到凌晨也做不完的工作,自从高中那件事之后就再没有色彩的世界,带给他的都是无尽的痛苦。

独步的世界只剩下了黑与白。无论是窗边蔓延的牵牛花,还是云雾都不见的天空,都早已消失在视线中。赶不上最后一班电车,在泥泞的黑夜里奔跑,被压榨走最后的气力,只能被踩在脚下。涌动的黑色人头,无聊的寒暄语和令人作呕的阿谀奉承是粗糙的线条,如果不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,就会被人类开除。生命在无数的死循环中消逝。没有意义的存活。感受不到自我存在的必要,被强迫着睁开眼睛的早晨,不会被怜悯的职场生活。原来一切都没有改变,他仍然还是那个小人物,就算献上自己的全部,都不会被感谢的小人物。他一遍遍地说着道歉,他痛恨这软弱无能的自己,他感到自己的罪恶倒映在每一个人的眼睛里。

黑色的面包,黑色的水,赖以生存的食物变得无味,是否要继续生存下去也变得无谓。他不禁思考起为什么这具身体如此脆弱,必须要将时间浪费在睡眠与进食上,而不是继续完成那些任务。他渴望沉睡,而现实只给他六个小时的翻来覆去的失眠;他渴望逃离,而现实里只有他自甘情愿留下来接着加班。他一边想要毁灭自己,一边想要报复他人,可是一如胆怯的本性让他只是继续默默回复着客户的电子邮件。

前路看不到。原本那么希望自己眼中的色彩消失,可当它们消失后,又感到那样虚无。

他被迫丢弃色彩,却无法忍受黑白的世界。他被迫丢弃了很多很多,却唯独不被允许丢弃生命。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被视为正义,而怒火与厌倦在达到顶峰后将会吞噬他自己。

他以为他会在某个午夜一声不吭地从二十二楼的天台坠落,留下一张表情阴郁的照片刊登在明日新闻报纸上。但是,一二三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。他会为好不容易提前下班的独步准备晚餐,他会把家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,他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独步,“累了就去睡吧”,他会用他的笑容为独步带来些许宽慰。独步知道,如果不是有他在,那怎么可能熬得过这七年,他恐怕早就一命呜呼栽倒进坟墓。他会接受自己的所有,阴暗的抱怨也好,悲伤的泪水也好,他都会照单全收,回报给他以温暖和柔情。无数个深夜里,一二三来到只剩独步一人在加班的公司,带着泡好的咖啡,坐在他身边,静静地看着独步加班。电脑屏幕反射的白光照在他们的脸上,窗外闪烁的灯火自顾自地璀璨,而他不会再置身于无涯的黑暗,因为一二三就是独属于他的灯光。

 

“音楽が力を持ったらしいんだ”

独步听从一二三的建议去看了医生,因此他们认识了他们未来的队长,神宫寺寂雷。因此他们接过了医生手中的麦克风,组建了名为“麻天狼”的队伍。

当独步第一次唱起了rap,他感到胸腔中的情感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向外倾吐,他觉得,好像只要把苦痛写进歌词,就能够让它们随着音乐飘零消失在远方,而再也不用忍受它们侵蚀自己的神智。

他忽然间找到了洗净泥泞的方式,他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唱出了很多东西,那些他珍视的唾弃的愤怒的无力的,都在交织的音律和韵脚中化作了能量,抗击面前的敌人,保护他重要的同伴。

当然,还有他的挚友,他秘而不宣的挚爱——伊弉冉一二三。

他早已投入了一二三那十二万分的温柔中,依恋着他的庇护他的关怀与他的视线。自从那抹金黄色光芒映入他的眼睛,他就贪婪地再也不愿意放弃。年幼时萌生的懵懂爱意,在少年时生成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对方的毅然决心,在岁月流光中最终成为将自己的全部托付于对方的依靠。他熟知一二三的一切,却依旧会被他的举止逗笑;虽然已经被那双手触碰过无数次,也会因为那指尖的暖意而羞赧。

独步早就把他视作了爱人和家人,在其中更深层的理由,或许是——

 

他睁开双眼,看见那金盏花色的另一双眼,正深切地凝视着自己的薄荷绿眼睛。

他终于能够再次看见色彩,在那个瞬间,在final battle中,在一二三的歌声中,无数的色彩开始生长,摇晃着扭曲着,绽放出了绚丽的光芒。他在这辉煌的颜色中恍了神,因为久违的那些如同幻觉的色彩欢呼着向自己涌来。鼓点的靛蓝色,钢琴的熟褐色,台下观众呐喊声的斑点色……颜色与颜色互相交融,逐渐填满了所有空间。这都是属于他的色彩,本以为早已抛弃他而去的色彩,在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重新出现。他几乎热泪盈眶,就算想要用力擦去眼角边的泪水,也会不断涌溢而出。然而,就算在这样斑斓的景象中,他依旧能够清晰地看见,这一切的色彩的源头,来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,金盏花色。

它们从一二三的灰色西装上出发,留下一道道金色的花纹后,蜿蜒地流淌而下,流经独步的脚边,变成薄荷绿攀附上他的身躯,与他青绿色的领带,融合在一起。

 

是的,正因为一二三从未嘲笑他的色彩,甚至给予了它们赞美;正因为是一二三给了他的色彩以生命,在他昏暗无色的生活中,又将它们复活;正因为他早已被这特别的金盏花色夺去了心神,再也无法挪开眼。

正因为一二三在叫他“独步亲”的时候,会有薄荷色的气泡出现,在他的心口。

 

舞台上,一二三正看向他,嘴上唱着歌词带着笑意:

“この灯決して消しちゃいけないんだ。”

 

此时,独步也笑着看他,悄声回答:

“僅かな灯火でも、まだ、光るなら照らしてくれよ。”

 

他们的爱意就如同新宿的渔火,永远不会熄灭,即使微弱,也能刚好照亮他们的脸庞。

薄荷绿和金盏花色的焰火,绽放在新宿夜空。


*部分台词来自官方漫画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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